卡个bug，既是艾斯的生贺，也赶一下罗杰生日的末班车。

新年快乐，吃糖~  

  

  0.

  火拳波特卡斯·D·艾斯死了，死在了顶上战争。

  

  

  1.草帽小子蒙奇·D·路飞在那场战争的两年后重新出现在世人面前，草帽一伙完全复活，然后又接着在短短数月间在世界上掀起了巨大的风浪。

  冥王雷利都要说这小子忒像罗杰，毕竟罗杰忽悠他上船的时候就说要把世界闹个天翻地覆。

  路飞成功地当上了海贼王，世界也成功地被闹了个天翻地覆。

  要是艾斯能看见路飞当上海贼王就好了。这是萨博打心里的话。

  要是艾斯能看见路飞当上海贼王就好了。这是达旦打心里的话。

  要是艾斯当初听老朽的话去当海军就好了。这是卡普打心里的话。

  艾斯不会去当海军，卡普心里清楚；艾斯没能从那场战争中活下来，更不可能看见路飞当上海贼王，大家都清楚。

  

  

  2.夜是静谧的，星星点点的浪花簇拥着奥尔·杰克斯森号。除了守夜的船员大家都熟睡着，船上四处都是此起彼伏的呼噜声。

  木门被推开时发出的声响把雷利吵醒了。罗杰手上拿着一瓶酒，却也不进来，只是倚着门框。

  “哧－”油灯点燃后发出的微光让罗杰看清了他搭档的脸，“又怎么了？要是没什么事只是来打扰我睡觉的话，我就把你丢下海喂鱼。”

  “雷利，我梦见白胡子了。”

  “啊？就因为这个你来打扰我睡觉？”雷利额头的青筋狰狞起来，随时要暴起打人。半瓶朗姆酒飞过来，打断了雷利的怒气。熟悉的辛辣的口感安抚住了雷利，他瞥了一眼罗杰，仿佛在说，有什么屁话快放。

     “雷利，我看上了白胡子的二番队队长。”罗杰挠了挠他睡乱了的黑发，决定从这一句话开始说。

      “啊，我知道，光月御田。“喝了酒的雷利意外地好说话，即使白痴船长半夜来找他谈论一些废话他都没有那么生气了。

      “不是，我是说，我想要我梦中的那个白胡子的二番队队长上我的船。”罗杰就地坐下，让自己和坐在床上的副船长处于同一高度，这样比较便于谈话，至少他是这样认为的。

      “我在梦中看见了他，很年轻，也很优秀，更巧的是，他叫艾斯。”

        所以你这白痴除了光月御田这个二番队队长外，还想要一个梦中的二番队队长是吧。

      “喂！雷利！别悄悄说我坏话！”罗杰不满地喊着，配着他坐在地上的动作活像一个撒泼的小屁孩。

      “我是不介意你把艾斯当成人质，或者应该说刀质压在白胡子那里暂时充当他们的二队队长的，到时候再要回来你的梦就能成真了。只要白胡子他们不介意。”雷利不是不知道罗杰的意思，他只是半夜被吵醒多多少少有点起床气。罗杰也知道副船长只是发个牢骚，接着开始向雷利描绘他的梦。

 

       莫比迪克号在难得平静的新世界的海域航行着，白胡子一如既往地坐在甲板中间看着他的孩子们闹腾。罗杰看见这个场景觉着有些恍惚：纽盖特一头金发掉了个精光，他那些嫩生的儿子们也成了中年人，尤其是那只嫩菠萝，变成眼前这个样子他有点不敢认。除此之外，莫比迪克上还有许多他没见过的生面孔。

  

     “大概是梦到了未来吧。”罗杰本来准备喝口酒再接着说，但是他手上的酒丢给了雷利。罗杰咂了一下嘴，反正从雷利手上抢酒是几乎不可能的，只得放弃，接着说着梦。

       梦中有个黑色头发的年轻人赤裸着上身，大大方方地露出背后的白胡子的旗子。罗杰估摸着这个孩子也相当爱戴白胡子，他忽略了心中的一丝不爽，准备接着观察一下他注定到达不了的未来。

  但是那个黑发小鬼中气十足的声音吸引了他全部的注意力。

     “老爹！”黑发的小鬼响亮地喊着，“这一路走来给你添了这么多麻烦，可你仍旧爱着无可救药的我，真的是万分感谢！”

       罗杰感觉到一丝不对，这个小鬼仿佛在说遗言。他稍微凑近一些，盯着黑发的小鬼，忽然明白了自己那丝不爽的感觉的来源——这个小鬼长得怪像他的，他喊白胡子爹的时候，总有一种自己被占了便宜的感觉。

    “我说，小鬼，你这是在交代遗言吗？”罗杰没有作为已死之人的自觉，大大咧咧地站在小鬼身后插着嘴。虽然，其实他暂时还没死。

    “呜哇！”艾斯被突然出现的声音吓了一跳，转过头就看到长着浓密胡子的高大中年男性。“罗杰？！为什么你在莫比迪克上？”

     艾斯的表情有些控制不住的崩裂，“果然我是已经死了吧，本来还以为是最后的托梦，结果直接到了地狱了吗？”

     “喂喂，年轻人你很失礼啊，我还活着呢！”罗杰不满地大喊大叫，“纽盖特的没礼貌儿子，你叫什么名字？”

    “艾斯，波特卡斯·D·艾斯。”艾斯多多少少有点不情不愿，甚至有点别扭。即使他已经看开了，也没有预想过真的见到罗杰的场景。

     “诶？你叫艾斯？我的刀也是这个名字。”

       有那么一瞬间，艾斯想要放弃他用了二十年的名字。他知道自己的名字是罗杰取的，却不知道和他腰上的佩刀是同一个名字。好敷衍，艾斯觉得，还不如改名叫丛云切。

       罗杰注意到艾斯的扭曲表情，不由得问道：“怎么了？”  

     “没什么。”死亡让他彻底放下了对自己的身世的执念，即使面前站着罗杰，他的心情波动也没有自己想象中那么大。

      “你多少岁了？”罗杰问艾斯，他猜艾斯最多不过二十岁。

       “二十，你呢？”

       “五十岁了。”这应该就是梦，除了眼前的艾斯，周遭的一切都像是幻觉。除了艾斯，周围的一切都没有心声。梦仿佛也知道罗杰识破了它的障眼法，周遭变得空旷起来，空荡荡的莫比迪克孤独地航行在星夜之下。

       还有三年，艾斯想着，还有三年眼前这个男人就会死在他的故乡。

       三年吗？足够了，而且死在自己故乡也是很不错的归宿。罗杰不是故意偷听艾斯的心声的，他也没随时听别人心声的爱好。虽然说出来巴基都不信，但这毕竟是实话。

     “话说，纽盖特家的小鬼 ，你好像很崇拜我？”罗杰掏出不知道从哪顺来的酒，灌了一口。梦就这点好，可以随时随地喝酒，而且不管喝多少都不会被雷利骂。

     “不，这是你的错觉，我可是白胡子海贼团二番队队长，我只爱戴老爹这一个父亲。”

     “哈哈哈哈哈哈，随你怎么说。”罗杰喝得脸上泛起了红晕，“小鬼你很不错啊，有没有兴趣来我的船上？”

       罗杰也不知道为什么要邀请这个雀斑小鬼，不过他可是海贼，海贼向来随心所欲。

     “不可能的。”艾斯果断地拒绝了他，“路飞邀请我，我都没有同意，更别说你了。”

     “路飞？”罗杰很喜欢这个名字，听起来就像是一个百折不挠的海贼的名字。

     “啊，我的弟弟，他总有一天会成为海贼王的，要说我有什么遗憾的话，没能看见他成为海贼王就是我人生唯一的遗憾。”艾斯很自豪地提起路飞，他的眼神都熠熠生辉，“我相信他总有一天会站到世界的顶点，成为最自由的人的。”

       最自由的人吗？罗杰更加喜欢这个叫路飞的少年了。

      “我以为，你会想让纽盖特站在时代的顶点。”

     “以前确实是这样，可是老爹并不想要。况且，路飞绝对能做到的，我是这样相信着。”

     “真不错啊你小子，我更想要你上我的船了。”罗杰笑哈哈地拍了拍艾斯的背脊，艾斯一个条件反射就给罗杰来了个背摔，可惜罗杰避开了。

  “哦？不错嘛。 想打一架吗？我随时奉陪。”罗杰抽出腰间的佩刀，给予了艾斯最大的尊重。

     “乐意至极。”

       艾斯很强，罗杰这样判断着，可惜还太嫩了点。

       毫无疑问的，艾斯输了，面对这些老怪物他还有不少差距，可惜他再也没有时间去追平这些差距了。

      “小子，死得这样早可惜了啊。”甲板有些凉，这个梦过于真实了点，罗杰又灌了一口酒，有些辛辣的味道却让他有些感谢梦的真实，“介意和我说说吗？你的死。”

      “战争，”艾斯躺在甲板上看着漫天的星光，“因为我的任性而引发的战争。”

       罗杰没有说话，他静静地等着艾斯说下去。    

       艾斯许久没说话，他盯着星空，又像是在盯着虚无。

      “我没有听老爹的命令，执意去追叛徒，”艾斯的声音失去了应有的朝气，反而有点像行将就木的老人，“我败了，被抓到了推进城，海军举行了公开处刑，老爹他们来了。战争，和海军的全面战争。”

        罗杰还是没有说话，静谧要把莫比迪克号吞下去了。

     “本来路飞都把我救出来了，结果还是死在了他的怀里，我这个哥哥还真的是不称职啊。”艾斯是笑着说这句话的，但是罗杰觉得这个笑比哭还丑。

  罗杰打断了艾斯的不知道是否有后续的死亡经验分享。

     “礼尚往来，我也应该和你说一下我的死亡，可惜我还没经历过。”罗杰挠了挠他的杂乱的黑发，“要不我和你讲讲我的冒险？我船上的两个小鬼还挺喜欢听的。”

  罗杰讲故事的技巧很好，大概是被他口中的两个小鬼磨砺出来的。

       天色泛白，梦境中的天也会亮吗？艾斯躺在甲板上听着罗杰絮絮叨叨地说着他的冒险，他也不知道自己听进去了多少。也许是全部吧

     “然后啊，雷利就······”罗杰的声音戛然而止，艾斯转了下头看向了罗杰，仿佛在询问为什么停下来了。

      “看来我们要就此分别了，”罗杰指了指艾斯和自己逐渐透明的身体，“下次有缘见面再接着说吧。”

     “啊。”艾斯从甲板上爬起来，站直了，对着罗杰笑得嚣张，“我在地狱等你，罗杰。”

     “所以说，雷利，艾斯真的好没有礼貌啊，谁会下地狱啊！”罗杰猛地拍了一下大腿，不满地向着副船长发着牢骚。

     “你绝对会下地狱的吧！”雷利晃了晃酒瓶子，发现一点酒也没有剩下了。“而且他在未来，你在他的认知里早就死了，也是你在地狱里等着他才是。”

 

      3.巴苔里拉岛的扶桑花很美，像火一样。

       谁能想到，解散了海贼团的海贼王哥尔·D·罗杰会在这样一个祥和的小岛上娶妻生子？

       罗杰很享受人生最后一段时光，露玖也在享受着能和罗杰一起度过的最后一段时光。

       艾斯出现在露玖的小屋前是谁都未曾料及的。对于罗杰来说还好，毕竟他们上次见面已经是两年多前了，可是对艾斯来说是很尴尬的，毕竟才告别过，刚刚说完在地狱见却在他出生地点见面。

     “嗨，”艾斯挥了挥手，对着刚刚把门打开的罗杰招呼着，“又见面了啊，罗杰。”

      “艾斯！好久不见！”罗杰冲上前给艾斯一个巨大的拥抱，“看来我们不是在地狱再会啊！这里可是我的天国。艾斯，欢迎来到我的天国！”

       “罗杰？是谁来了？”露玖披着外衣，来到门口。罗杰太高太壮了，把门口堵得死死的，被他揽在怀里的艾斯更是一颗珠子都露不出来。

      “啊！露玖！你起来了啊！”罗杰快活地转身，把怀里的艾斯展示给露玖看，“这是艾斯，拒绝了我的邀请的伙伴。”

      这就是，她吗？

      艾斯的眼睛盯着露玖的脸，露玖被看得有些不自在，“你好？艾斯先生？”

       艾斯推开耷拉在自己身上的罗杰，拘谨而礼貌地说：“你好，很高兴认识你，我叫波特卡斯·D·艾斯，白胡子海贼团二番队队长，今年二十岁······”罗杰啪地一下拍着艾斯的脑袋，打断了艾斯冗长的像是给相亲对象的自我介绍。

      “别搞得要撬我墙角一样啊你小子！”

      “谁要撬你墙角啊！”艾斯扒拉开罗杰的手，暴躁地吼着。转过头看着露玖的时候又像是换了一副面孔，“请原谅我的失礼，不介意地话我将继续我的自我介绍——”

        露玖扑哧一笑，艾斯脸红了，罗杰越发觉得着小子活像来撬墙角的。

     “你可真幽默。请进来坐坐吧。”露玖让出路来，“说起来艾斯和我一个姓，真巧啊。”

        艾斯跟在露玖后面，贪婪地看着她的身影，罗杰走在最后头，他把门带上了，将外面的晚风和星空一并关在外头。

       露玖的小屋里橘黄的灯火很温馨，这大概是家的感觉吧，和达旦之家不一样的感觉，和莫比迪克也不一样的感觉。艾斯觉得自己的心脏好像被温水浸泡着，但是眼前的一切都给他一种易碎的不真实感。

     “我们在吃晚饭，你也要来点吗？”露玖从厨房里出来，手上端着一盘满满的炒饭，“我猜你还没吃晚饭？”

      “ 啊，是的。”艾斯拘束地站起来，“谢谢你。”

       罗杰看着站得很近的两个人，忽然发觉他们之间的相似，脸型很像，头发都是卷发，一样可爱的雀斑，而且艾斯的姓氏和露玖的一样。

        艾斯吃着炒饭，架势很D之一族。他吃一半睡着了的样子更加D了。

       “艾斯，你是哪人来着？”罗杰这样问着，擦着脸上的饭粒的艾斯顿了一下，“东海哥亚王国，我在戈尔波山上长大的。”

       “啊，我也是东海的，很巧啊艾斯，你应该也到过罗格镇，很漂亮吧我的家乡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不过我的出生地点是南海来着。”艾斯像是不想和罗杰扯上太多关系，追加了一句。

         “诶？南海哪个岛呢？”露玖插了一句，问着艾斯。

         “······不知道，”是这个岛，就在这里，“我一出生老头子就把我带去东海了。”

      “啊，那还真是可惜，不如明天一早和我们去逛逛这个岛吧。巴苔里拉的扶桑花可是很漂亮的，像火一样。”

      “如果可以的话。”艾斯抬起头，盯着露玖的眼睛说，“我很想和你一起好好看一下这个岛。”

        艾斯长得很好看，露玖忽然这样觉得。他这样望过来的时候，露玖在他的身上看见了罗杰的影子。特别是艾斯铁灰色的眼睛，和罗杰的几乎一模一样。

       露玖走到门边，推开小屋的门，拥抱着星空，又把温柔的晚风揽入怀中。“既然如此，请一起来吧，巴苔里拉的夜景也很美的。”

       艾斯估摸着在太阳升起的时候他就会消失在露玖眼前，就和上一次消失在罗杰眼前一样。罗杰这一次也同样走在最后，他将小屋的温馨封存起来，跟上艾斯，跟上露玖，走进了星夜里。

       三个人安静地在小岛上散着步，入耳的是海浪拍岸声，树叶婆娑声。艾斯很少体会到这样安宁的时候，露玖就走在他前面，罗杰就走在他后面。

       东方泛起鱼肚白的时候，艾斯不出所料地要和他们告别了。

      “最后的最后，能看见你真的是太好了，”妈妈。

       罗杰瞪大了眼睛，看着艾斯在晨光下消失。这小子，居然只与露玖告别了。

     “罗杰，你听到了什么？”露玖看着朝阳从海面上升起，问着。

     “你不也猜到了吗？”罗杰站在海岸边看着汹涌的大海，“我们的儿子很出色啊。”

 

       4.海军中将卡普，海军英雄卡普，在自己养大的孙子的死亡上，能做的最多的，就只有看着。

      卡普躺在风车村的道路上，什么都没想。达旦出完气了吧。大概没有，砸到自己身上的大概是她的眼泪。

       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站起来走到那里的，艾斯曾经坐在那问他，他活下来是好事吗？

      卡普坐在这，他仿佛又看见了那个臭小鬼喊他老头子。

     “老头。”艾斯喊着卡普。

       天已经黑了。

       漫天的星光照在一个活着的老头子和一个死了的青年人身上。艾斯蹲下来，和卡普并排看着满天的繁星。

      “老头子，谢谢你。”

      “艾斯。”卡普的声音沙哑，大概是有一段时间没有张口说话的原因。“老朽的话，你为什么不听呢？”

     “你知道的，不论是我，还是路飞，都不可能走上你想要我们走的那条路。”

      艾斯背上的白胡子的旗帜即使在黑夜里也很显眼，那是他的骄傲。

    “我的一生无怨无悔。”艾斯没有转过头，看不见卡普脸上的表情。“老头子，我很感谢你。”

      长久的沉默后，还是艾斯再次开口了。

     “路飞怎么样了？”

     “没有找到，应该没事。”

    “你死之后，白胡子海贼团败退。”卡普慢慢说着，“最后是红发香克斯来结束了这场战争。他带走了你的，”说到这里，卡普顿了一下，“尸体。”

     “这下欠了一个大人情了啊。”艾斯笑着说，“不过我可没办法还了。”

     “等路飞替你还吧。”卡普这样说着，“我是不会给你还人情的，红发那个小子。”卡普最后咂了下嘴，他向来看不惯红发。

      “那确实得麻烦路飞了。”艾斯站起身，看了看天色，“我想去达旦那里看看，老头子，再见了，别太早过来找我。”

      “啧，臭小鬼！到最后也不肯叫一句爷爷吗！”

        卡普站起来，总算是离开了他坐了几乎一天的海岸。

       艾斯走在熟悉的戈尔波山上，一草一木都是他熟悉的模样。他人生前十七年都在这里度过，处处都是他的回忆。达旦之家一片漆黑，安静得仿佛大家都睡着了。随便一个小的物品都会引起他的回忆。

      就算轻手轻脚地推开木门也会发出刺耳的吱嘎声，艾斯对这里的一切记得都很清楚。

       门轴果然还是没有上油。艾斯踏入小木屋，木地板也在欢迎这位远游的海贼的归来。

      谁都没睡。艾斯的到来一瞬间就惊动了山贼们。油灯被点燃，昏暗的灯光已经足够照亮来人的脸。

     “嗨，”艾斯打着招呼，“大家，好久不见了。”

     “艾斯？”

     “艾斯？是你吗？”

     “艾斯！你果然没死！”

    “我就知道！你这样强，怎么可能，怎么可能就这样简单地死掉的！”

       山贼们七嘴八舌地围到艾斯身边，艾斯看了一圈，没有看到达旦。

    “老大在楼上睡觉。”多古拉像是会读心，立刻回答了艾斯的疑惑。

    “是吗？”艾斯就地坐下，“好不容易回来一趟，还想看看你们呢。不过达旦既然在睡觉就没办法了。”

      达旦不曾睡着，楼下的动静不小，她更不可能睡着了。“艾斯？”

      要是艾斯没死，卡普不可能一句也不提，任她暴打。但是艾斯现在就在她的眼前，活生生的。

       艾斯看见了达旦，达旦一出现他就看见了达旦。

       达旦老了，艾斯一眼就看出来了。艾斯高了也壮了，达旦一眼就看出来了。

  这个臭小子，果然还活着吧？达旦心里这样想着，可是这个臭小子一点都不可爱，立刻打碎了它心底的幻想。

     “达旦，最后的最后，我果然还是想和你说一句，臭老太婆，一直以来多谢你的照顾了！还有，我爱你们！”

      “臭老头子也是！”卡普听见了艾斯喊出来的这句话，还是站在原地没有动。

         艾斯走出小木屋，站在最后的晨光下，卡普默默地站在树林里看着他们。

       “ 爷爷，达旦，还有大家，我走了，别太快来找我。”

         最后的最后，这个闹腾的臭小鬼安静地消失在了第一缕阳光里。

  

  终末

  艾斯告别了他爱的，爱他的人们，终于到了黄泉之国。白胡子老爹在等他，罗杰在吵闹，妈妈在看着他，笑着。

  “艾斯，好久不见。”露玖说着，“我爱你。”